琥珀水手 (Amber & Seaman)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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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风白云艳阳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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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越罗浮山

 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Seaman 2002/07/15 

我们一行七人——大头虾、沙滩、一高一矮、山猪、白开心、如花和Seaman,上个周末去罗浮山成功完成了一次野外穿越。

乘车辗转增城、正果,我们大概于7月13日上午10:45到达罗浮山西北角的酥醪观,我们准备从这里开始徒步穿越的旅程。

看来绿野在这里已经有那么点群众基础了,说起两周前的登山活动,观里的道士和附近的几个农民都还记得。但说起四方山,没人上去过,也就没有人敢带路。其中,一个农民愿意帮我们到村里去问问,大头虾和沙滩就和他一起去找向导。剩下的人就在道观门口休息。这个道观规模不大,我也对道教了解不多。门口上的牌匾是清朝道光年间造的,但道士对我们说道观有千年的历史了。

不久,大头虾和沙滩就回来了。我们简单地吃了些干粮并合影留念,然后就出发了,时间是12:05。先到村里和向导汇合。向导是两个中年男子,一个姓黄的,据说已经50多岁了(还真看不出来)。老黄告诉我们,他也二三十年没上过四方山了。这听起来真让人后怕,我们要去的是个什么地方。

上山的山势很陡,而且路也不走“之”字,而是直通山顶,所以山路的坡度很大,多数不低于45。上升速度很快,而当时气温较高,所以身材魁梧的山猪和白开心很快就出现状况了:满头大汗、迈不开步和喘不过气。而一高一矮则碰到了不出汗的问题(很难理解),据说还有呕吐。而身材瘦小的如花则表现得活蹦乱跳的,并对每个当时他所见到的人宣称自己才18岁(别相信他)。我们调整了一下各人的负重,部分东西交由向导帮忙背。山猪把他的藏刀也交给了老黄,并一路赞叹老黄背着刀如何的威风,老黄竟也就喜欢上了这把刀,并一直背着去到后面的拨云寺。

我们的向导是不错的人,一路上我没听他们说过什么抱怨的话。也许是他们没怎么负重,他们走起来也比较轻松。还有就是他们手上10元一把的镰刀很好使,3-4厘米粗的小树,两三下就可以砍断了。特别是在后面穿越丛林的时候,如果没有他们两个人,我们恐怕是只能望回走了。不过,他们不是很理解我们为什么要背个大包来这里爬山,问我们来爬山,家里人知不知道。

山上植被的垂直分布很有层次。开始是高大的乔木,我们也因此没怎么受到暴晒;海拔800米左右开始出现竹林,是那种只有一个指头粗细的箭竹;而在山顶,多数是齐膝高到半腰高的杂草,间或有一些低矮的灌木。当然,我们还比较幸运地走上了防火带,这里除了晒一些,路还是比较好走的。

老黄告诉我,一般只有砍竹子的人才会上山(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山路开成是直路的原因),而防火带每年也会有人来打理一下。其它有关动物活动的痕迹,则是地上一些动物的粪便。老黄说那是黄牛的粪便,但我和如花都不以为然。我觉得那更象是羊的粪便(因为是颗粒状的)。如花则有一个更有创意的想法:如果那是一头黄牛,就应该是一头便秘的黄牛。

约莫16:35,我们登上了四方山,一个可以看清周围各山峰的地方。我们开始查地图、测方位以确定下一步要走的路。大头虾在地图上标着的路线是从这里向正南前进1公里,然后转东南方向。我当然是一眼就看出哪里是飞云顶了——最高那座,并信心十足地指着那山峰拍下一张照片。

登上了四方山,但天色尚早,于是决定继续向飞云顶方向进发。

沿着防火带,在连绵的山脊上前进,是一件相对容易的事情。因为地势起伏没有那么大,我们的队形也保持得紧凑了。听老黄说,以前这里的山并没有这么多树,所以已经不是很认得路了。

终于在走了约摸1公里后,两位向导认为应该离开山脊的防火带,在丛林里找通向东南方的路。试探了几次都没成功,发现那些只是砍竹人留下的很短的小路。我跟随老黄去探了一段路,走了有近两百米,最后发现还是不通。小路上有很多砍竹后留下的竹尖桩,象一把把匕首立在那里,所以走路要特别小心。

大头虾已经沿着防火带到前面探路去了,于是我们决定走上这个山峰再看看。到了山顶,发现情况未如理想,防火带继续向南延伸,甚至偏向西面了,所以向导决定还是要在丛林里找路。我们把大头虾叫了回来,虽然他认为能沿防火带绕到对面要去的山头,但最终我们还是听从了向导的意见:穿过丛林。

两位能干的向导在我们前面10多米的地方用镰刀开路,我们则小心翼翼地走过那仍然很茂密的丛林。背包不时会被两旁的树枝挂住,还要经常留神脚底的竹尖和树桩。还好这里的植物虽然茂盛,但多数都长得不粗壮,我常常用手和手上的木棍拨开挡路的植物,以便继续前进。穿短袖衣裤的我,这时候开始要受些折磨了。

穿越丛林需要有很好的耐性,因为在丛林里光线比较暗,又看不出前路还有多远。前后两人不能离得太远,怕后面的人找不到路;又不能离得太近,要小心前面的人压倒的树枝弹回来打伤后面的人。有时树丛实在太密,只有根据前面的人移动所发出的声音来确定前进的方向,还要不时地前后喊话联系。

19:00过后,我们终于来到一处台地,这里地面虽然不太平整,但有几处小的空地,刚好能容得下我们搭起四顶帐篷。我们决定就地扎营。粗略统计了一下,整个队伍总共还有大约12升水。所以虽然有炉和米、面、腊肠,但还是放弃了烧火煮吃的打算。四个肉罐头和一些压缩饼干、面包就是我们简单的晚餐。不知是谁竟然还有一个苹果,我也分吃了一片,最后还轮上吃那个苹果芯,感动。

随着天色暗下来,山顶方向就开始有朦朦胧胧的一阵雾气产生。刚天黑的时候,天边还有一弯弦月,和旁边的一颗明亮的星星组合在一起,看起来就像土耳其国旗上的图案。我搭起三角架准备拍下这一有趣的景观,但却刚好被生起的云雾遮蔽了,心中不免悻悻然。同伴们处理完饭后的剩余物品就各自回帐篷休息了。我和大头虾和一高一矮合住一个帐篷,有些挤,但也只有我这个帐篷可能容得下三个人。因为地面不是很平整,虽然事先搬开了一些碎石,但睡在上面仍然不是很舒服。幸亏不久就下雨了,雨声对我是有催眠作用的,听着嘀嗒声,我竟很快就睡着了,不晓得雨是什么时候停的(据说只下了半小时)。

第二天约摸5:45,我就醒了。外面也开始有人在说话。很快所有人都起来了,各自整理东西,吃吃喝喝。白开心和如花昨晚趁着下雨接得雨水几瓶,山猪和大头虾的滤水器就派上用场了。毕竟我们已经不得不为水的事情担心了。

7:05,我们离开营地继续旅程。早晨的太阳还不是那么火辣,空气湿润而清新,能见度很好。走在山脊的高地上,看到东北方向群山之间的云海似乎在翻腾的瞬间被凝固住了,而西南方向天边的云则形成一条白色的长带。连走在队伍最后的沙滩也不时驻足回头欣赏美丽的景色,并赞叹不已。

我们原来的计划是能沿山脊一直走到飞云顶。这里的山脊没有防火带可走了,有的只是杂草和灌木,一旦海拔稍微降低,就会遇到丛林。路?只有自己去走出来了。我把自己叫做“人肉割草机”,实际情况是我的手和腿上划了数不清的血痕。就这样,我们上了一个山峰,接着再上一个山峰,也没去数究竟翻过了多少个山峰。

随着太阳越升越高,我们的水越喝越少,越来越面临缺水的威胁。我可能是当时储水最多的人了(这倒不是因为我自私,而是因为前面帮别人减负,总是倒别人的水来喝),一直背着的两壶水也被瓜分掉了,只剩下900毫升的雨水。直到某一刻,我们看到远处的山坳里有一个房顶,那里就是拨云寺。从地图上看,我们当时应该是在上界峰附近,甚或过了上界峰。不管怎么说,为了安全起见,我们还是决定先到拨云寺休整一下,虽然我们已经能清楚地看到飞云顶的铁塔标志了。

要去拨云寺,又要穿过一片连绵的竹林和丛林。

也许是前进心切,向导开路的速度加快了,一路上没砍倒几棵竹子,我们基本上是挤过那片竹林。因为是下山,地上又堆积着厚厚的落叶(都有一两寸厚),脚下显得很滑,我不敢走得太快。有时候,我都看不见前面的人了,只能根据声音和地上的脚印(表层干燥的落叶是黄色的,人走过以后就会翻起下面黑色腐烂的落叶)跟紧前面的队伍。

前面的人喊话说发现小溪。开始的时候只是一列小石头,并没有看见流水。慢慢地,石头开始多起来,我们的路也变得好走了,因为石头是不长树的。石缝里流出的水渐渐汇集起来变成了溪流,我们一下子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,树林挡住了炽热的阳光,气温大大降低,地上是厚厚的绿色苔藓,走在上面就象走在地毯上(不会很滑)。在一处水潭旁边,我们停下来休息。现在可以随便喝水了,溪水十分的甘甜可口,喝完还装了两瓶。然后用毛巾洗把脸,人也精神了几分。水真是生命之源。

顺着溪流继续往山下走。溪流逐渐变成了一条小河,我们不时需要走到对岸才能继续前进。而背着大背包在河里的石头上移动是危险的,接连几个人滑倒,我的回力球鞋也很快灌满了水。但比起山脊,这里简直已经是天堂了。刚才出现中暑症状的人们都渐渐恢复过来了。

终于,我们走上了石板路;终于,我们看到了人工架设的电线;终于,我们到了拨云寺,时间是11:40。现在,没有人喝水了,我们都用大碗喝茶。接着是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饭。茶足饭饱以后,大家围坐在一起交流心得,有人计划9月份再来走一次直接从山脊上飞云顶。饭后,我们和老黄他们一一话别。真的非常感谢这两位纯朴厚道、吃苦耐劳的向导一路上给我们提供的帮助。然后,大家在树荫下,摊开防潮垫休息片刻。

吃了拨云寺的大师傅给我们煮的绿豆汤以后,我们于13:55开始向飞云顶作最后的冲刺。大头虾和沙滩在前面引路,我走在队伍的末尾。经历了这两天的奔波,我们的队伍反而变得更加整齐了,七个人一列排开,成纵队前进,连步伐也是那么一致。一路不停,我们于14:40到达飞云顶。一切都显得那么容易。

合影留念以后,我们于14:50离开飞云顶,在太阳下暴晒实在没有更多吸引人的地方。下山的路以前走过,所以行进速度很快,一直到了个把公里开外的云泉茶庄才停下来休息。然后,我们向冲虚观方向下山。这边的景致还算秀丽,中间经过一段栈道,我们拍了一些照片。但毕竟归心似箭,所以基本上是一路猛走,前面的一高一矮、山猪和如花更是走得连影都没有了。

到了索道入口,终于赶上了前面正在休息的三个同伴。我不喜欢走下山的路,本来有就此坐索道下山的打算,但几次试探过同伴的意思,似乎没人响应,所以只好奉陪到底。从这里下山的路很陡而且有不少是土路,走起来也不轻松(如果从此路上山,想必同样会挺累)。大约17:30左右,在路上碰到一帮正上山的学生正在艰难跋涉的学生。这似乎是两天来我们唯一碰到的登山队伍了。

不久,天色突然转阴,并很快演变成一场豪雨。陡峭的山路迅速变成了溪流,而且水势越来越猛。我们不得不一路狂奔,任凭雨水浇遍全身,只希望尽快脱离,以免有被困在山上的危险。直到我们到了公路上,才在路旁的小卖部停下来等待掉队的同伴。其间,一个响雷下来,店里的一盏日光灯被打坏了,幸亏我们都是好人。

等队伍到齐,雨也停了,我们得以沿公路下山,最终顺利到达冲虚观,时间大约是18:30。到此,整个罗浮山穿越活动顺利结束,我们经历了一次难得的旅程。用同伴的话来说:各种各样的情况都让我们碰上了。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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